他把大刀递过去,又反手扔掉,换成匕首。
秦羽知道自己已是毒气攻心,那颗药仅能拖延时间而已,她慌了,她和陆锦年月余未见,再见竟即将阴阳相隔。
“看在我陪伴你十三载的份上,立一个不会禠夺我封号的皇帝。”她就是死,也要葬在皇陵,是那些贱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尊贵!
陆锦年一口拒绝。
肮脏的齐氏皇朝,真教人恶心,又怎配得上她。
“不,你要帮我噗,噗,呕,我不要沦为笑柄!”秦羽气血突然上涌,剧烈翻滚甚至涌出七窍,她紧紧攥住陆锦年的衣襟,汲取专属她的温暖,“答应,我,生前尊荣死后亦要痛,好痛,陆锦年,我”
“嘘。”陆锦年紧紧抱住她,任喷涌的鲜血打湿前襟,嗓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这只是一场梦,睡吧,其实我也是帝子,天下依然是你的天下。”
他竟是帝子?
秦羽蕴月含星的美眸暴凸,纵有千般不甘万般疑惑,终是在他的安抚下缓缓合上双眼,这是她至死依然倔强的自尊。可有谁知道,她多么想问他一声,对她是否有那么一点爱意?
可惜,没有机会了。
若有来生
“小姐您醒醒,都烧两宿了,大夫怎么还没来?”
“省省吧,她们根本没给咱主子请大夫,等会我翻墙出去,你仔细给主子擦拭降温。”
秦羽浑身发烫,耳边聒噪得很,“放肆,怎敢大声喧哗扰哀家安宁。”
这陆锦年,都不安排沉稳的宫女给她守陵,派这吱吱喳喳的小雀儿。
“什么?哀家?”白芷惊呆了,这不是宫里太后娘娘的自称吗?
“主子您快醒醒,您是烧迷糊了吧。白芷你赶紧关门,还愣着!”
麦冬吓得脸青唇白,自己跟白芷真是倒了血霉派来服侍这主儿,瞧她说的什么胡话,若教旁人听去,不把膝盖跪烂也得送到庄子圈禁吧?
才关上的门倏地给踢开,白芷拦也拦不住,一直后退,直到抵住里间的麻布帘子才停下,“五娘子,大小姐病得厉害,您请回吧。”
“让开!”秦惜玉怒气冲冲,把白芷推倒在地,撩起帘子指着床榻上的秦羽骂道:“我瞧你装病装到什么时候,无非是想博些怜惜罢了。何必呢,你的烂手段大家早就领教过了,窑姐养大的就是上不了台面,母亲根本懒得理你。求求你换点新鲜把戏,要不我教教你?”
蓦然间,一个茶盅朝秦惜玉脸上砸去,“大胆,是谁允许你闯入我的寝室?是谁给你胆子动我的人?”
秦羽已然清醒过来,她刚刚死于毒害,全身剧痛难当;现时醒来,竟回到了十四岁那年——两日前堂妹假意失足落湖,她跳下去救人,堂妹却诬陷是她所推!
这一年,她还没被母亲赶到妙华寺当畜生,是个人。
这一年,陆锦年还是举世无双的侯府世子,带把的。
这一年,齐浩这条小毒蛇无所依仗,才四岁!
新仇旧恨,该好好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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