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么?”
“怎么的?”
“那都察院的御史林谨言啊,他是他娘和个奸夫偷生下来的野种!”
“还有这事?”
“还不光如此,就连他爹,他爷爷,也都是这么来的,都不是他老林家的种。”
“这怎么可能?你这话有根据么?”
“怎么没有?这是我一个邻居家的外甥在国子监当差时听来的。当时说这话的一名监生可是当着那林御史的面问的他,结果那林御史连个反驳都不带有,这显然就是默认了呀!”
“嚯——这可新鲜嘿!当官的都这么不讲究了?”
“谁知道呢,这年月,啥怪事都可能发生。”
“你听说了么?”
“出什么事儿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国子监你知道吧?”
“知道啊,就老没去了。”
“那你知道国子监谁最大么?”
“当然是祭酒了不是,你有事说事,考我做什么!”
“我这不是想把事情说明白点么?就是说这国子监祭酒啊,他就胡来,他一个国子监的头儿,居然胳膊肘朝外拐,不帮着自己衙门里的人,反倒和其他衙门的人联手欺负自己那些学生,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啊!”
“这倒没听说过。”
“那你说说,这样的国子监祭酒该不该换了他?你要是国子监里的官和学生,该不该让他走?”
“该,当然该了。就这样的人,放咱家里也容不下他,得赶他去要饭去!”
“您老高见,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听说了么?”
“您说。”
“就之前香红楼那些地方为什么突然就没人去了,你知道原因么?”
“不知道你这一说我还真觉着听奇怪的嘿,最近那新花魁榜闹得多有声有色啊,可之前最有名的那几家楼子反倒不在其中,而且都没怎么被人提及了。”
“这还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作的。”
“他们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我告儿你,是因为他们这些楼里的姑娘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她们里有不少啊得了花柳”
“什么?”
“嘘你小点声儿,我只跟你一个说啊,那些楼你知道都谁说了算吧?”
“教坊司吧?”
“对,就是他们。不过有一点你一定不知道,那就是这些楼里的姑娘可远没有大家以为的那般风光。除了平日里要接客外,暗地里啊,还有其他活呢。”
“什么活?”
“比如前段日子海外扶桑不是就有使者过来么?这事礼部一安排,得,教坊司的姑娘就得去伺候人了。然后琉球、安南还有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过来的使者,礼部那些大人张张嘴,可不就要劳动姑娘们了?”
“好像还真那么回事。”
“什么叫好像?这就是事实!我跟你说,这些地方来的使者有许多就跟要饭的差不多了,那脏的,啧啧然后咱们的姑娘还得伺候他们,你想想那能不得了病去?”
“你这一说,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谁说不是呢?姑娘们惨啊,可更惨的是不知情由,花了银子找她们快活的人,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因此染了病了。”
“这你这话当真么?”
“怎么不当真?这都是我隔壁大姨家的二小子的一个朋友的三婶的儿子亲身经历的事情。好家伙,半个月了,走路都还岔着腿呢。”
“还真有这事,怪不得了。那可得跟我的那些亲朋好友都说说,可别让他们也中了招了。”
“嗯,事关重大,不过你可别告诉人这是我告儿你的呀。”
“得嘞,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你听说了么?”
“又出啥事儿了?”
“翠玉楼你知道吧?”
“听说过,但没去过。”
“没去过就对了,那地方,造孽啊!”
“青楼还有不造孽的?”
“那不一样,一般的青楼它造孽也就那么回事,可翠玉楼可不一样了,它那儿是生生从人贩子那儿把拐来的女孩儿给强逼成哎,真是造孽啊!”
“还有这事?我可知道那翠玉楼是教坊司名下的楼子,那可是官办的,规矩大的很。”
“那你还说没去过,很懂嘛。”
“呃,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说正事。”
“正事就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就因为那是官办的楼子,他们的胆子才够大。”
“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想啊,官官相护,哪有教坊司的人查自己手下产业的道理?倒是那些商人开的青楼,因为担心会被盯上,反倒不敢乱来。”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了。”
“还有,他们手眼通天啊,那些人贩子也只能找他们合作。一来二去,这不就勾搭上了你想想,翠玉楼里的姑娘年纪看这是不是就比别处要小些?”
“这还真是,有不少才十四五”
“这就对了,造孽啊!她们哪来的这么多上等姑娘,还不是通过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哎,真是世风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