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突然想起昨天贝贝哥哥说的那番话,觉得有些可笑,阮贝贝对她的那点信任怎么可能是建立在郭得兴的话上,其实她帮过她,就在几个月前的某个傍晚。
那时,五月还没到,街上露胳膊大腿儿的姑娘就已经开始多了起来。
商贸中心的站到了,立马就下了十几个人,宁晚伸手将之前被人挡住的窗户推开,感受到稍冷的风,胃里翻腾的不适这才缓了些。
正想就着这风靠着椅背眯一会儿,宁晚就听到一阵骂声起。
她本不打算睁眼,但是那骂声越来越激烈,吵得她不能入睡。
然而,入眼的场景让她有些后悔睁开眼睛,一个穿着暗绿色外衣的中年男人正裸露着下面的性器官,很是恶心。
男人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姑娘正一脸嫌恶地骂着那个男人,骂人的正是阮贝贝。
男人一脸窘迫,想要将裤子拉起来,却被阮贝贝使劲扯着拍了好几张照片。
“要不是你跑得快,老娘上次遇到你这变态的时候就该拍照了,不知羞!”
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自称老娘宁晚别过脸去看窗外,有些想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诶诶诶,你放开,痛死了!”
阮贝贝的声音突然渐小,说出的话也不是骂人的了。
宁晚转头看过去,只见阮贝贝的手被那中年男人抓在手里,白皙的手背上红了一片。
“把照片删了,我我就,就放了你。”中年男人说话结结巴巴,也不知是被阮贝贝大胆的行为给吓的,还是原本就这样。
“呸,想得倒美!哎哟,你放开啊!”
宁晚盯着中年男人看了一会儿就走了过去,虽然公交车上的人的焦点全在这里,但是没有几个人敢上来帮阮贝贝。
“你去乱葬岗做什么,惹了一身骚回来。”
宁晚说这句话的时候极小声,只有离她最近的中年男人和阮贝贝听见。
公交车正好在这个时候到站了,宁晚也没回到自己位置上,直接下了车。
身后的中年男人在听到那句话之后,手立即松开,阮贝贝得以脱身,立马也跟着宁晚跳下车。
“姐,你刚才那句话好厉害,竟然吓得那个男的直接把我放了!”
“没什么,胡乱说的罢了,快回家吧,自己路上小心。”
宁晚自认为自己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那种人,但也许是阮贝贝刚才表露出来的脾性与她当年太过相似,她才动了想要帮一把的念头。
宁晚走进一条小巷子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姐姐姐姐,救命啊!”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刚才离开的阮贝贝,宁晚皱了皱眉,刚一转过身去,就看见了她。
“怎么”话还没问完,宁晚就看到了抱着阮贝贝脚踝趴在地上的男人。
“姐,我刚离开你身边没多久,就看到了这个暴露狂,没想到这人一直在后面跟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突然变成机关枪扫射的阮贝贝,宁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摸出一张黄色符纸来,贴在小巷尽头的墙上,待周围形成一道结界之后,她才蹲下去看向那个男人。
刚才在公交车上还算清醒的男人,此刻已经眼神呆滞,双手扒拉着阮贝贝的脚踝不放,却并不做其他事。
这是——色鬼么?还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色鬼。
宁晚叹了一口气,伸手在背包里摸出一张符纸来贴在男人眉心处,食指在男人面前虚空画了一个图案,一掌推到那张符纸上。
刹那之后,男人全身一阵哆嗦,死抱住阮贝贝脚踝的手随着哆嗦抖开了,整个人翻了一个身,仰躺在地上,一双眼睛也渐渐清明。
男人的眉心处被挤出来一小团散着紫光的东西,宁晚将其拿过来,放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八卦袋中——第三十七只了。
趁着男人还没醒来,宁晚看着阮贝贝,眼神有些冷,警告了她一句:“刚才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阮贝贝还没从刚才看到那团紫光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宁晚就将小巷墙上的符纸一撕离开了。
身后,那男人醒了过来,站起身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旁边的阮贝贝,默默地走了。
窗外车鸣笛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简单洗漱之后,宁晚化了一个淡妆就下楼了。
七点半的时候,“夙愿未归”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这种时候,宁晚永远是一张笑脸,像个邻家小姑娘,又像一个很有亲和力的姐姐,这也是“夙愿未归”的生意从未淡过的原因之一。
“宁姐,抱歉啊,路上堵车,来晚了。”
宁晚一边给客人调酒,一边抬头看向正向她这边过来的卫洵,递过一杯葡萄汁给他:“满头大汗的,歇一会儿去换工作服。”
“好,谢谢宁姐。”卫洵接过葡萄汁笑嘻嘻地往里面去了。
卫洵是南安大的大二生,虽还是个学生,但看起来是个挺牢靠的人,见过他的姑娘都这样说——多半,是因为长得不错。
这样高颜值的服务员,加上地段尚好的缘故,水吧的生意最近越发好了,当然,这些客人中还有一部分来这里的目的不是那么纯粹。
“宁姐,13号包厢的客人请你去一趟。”
13号那个浑身血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