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芜恒苑张灯结彩,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里面有个小雅间,一张小圆桌坐了五个人。
花王王怜丹居中而坐,笑眯眯的拿了把团扇。
她的左手边坐了一个花子,右手边坐了一个精壮的汉子。
正是丐王郭化子与力王石头强。
圆桌的另一边,坐着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年轻人懒洋洋的摇着折扇,正是金生水,而中年人正是镖王李晓臣。
如果有人在此,一定会认出,这五人就是名镇北平的五魁首。
其实五魁首名号由来已久,少说也有几十年了。这任五魁首中,只有金生水与石头强是后起之秀。
其中郭化子与石头强怒目相视,大有一言不合便开打的局势。
这几日,双方围绕学生运动,大小架打了十几场,各有损伤,不过由于郭化子不敢轻易在北平露面,穷家帮首脑不在,战斗力打了一个折扣,这段时间倒是吃了不少亏。
花王王怜丹站起身来,环视了左右一圈,叹了口气道:“上一次五魁首齐聚芜恒苑,如今已是十年有余。两位老友已然仙去,老身不胜唏嘘。”说着居然落下泪来。
她伸手擦了擦眼角泪珠,看了看金生水与石头强,道:“二位贤侄继承故友衣钵,青出于蓝,老身真是替老友高兴。”
金生水与石头强站起来抱了抱拳,不管大家关系怎样,这份交情在哪摆着呢。
在三位老人面前,他们二人就是个晚辈。
王怜丹回了一半礼,接着道::“最近北平有些不太平……”
她看了看郭化子与石头强一眼,斯条慢理道:“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二位都是北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非要到喊打喊杀的地步。”
其实五魁首各有地盘,平日有些小冲突都无关大局,大伙儿坐下来喝喝茶,表个态,说开了,就没什么事了。
这也是五魁首的传统。
今天这顿茶是王怜丹为化解二人之间矛盾做的一次努力。
但是这段时间,力王石头强与穷家帮的冲突很严重,都死了好几条人命了。
他们二人的恩怨绝不是喝喝茶就能解决的。
果然石头强怒气冲冲站起来,道:“花王前辈,不是晚辈不给你面子。这郭化子投靠日本人,残害学生,事关民族大节,请恕晚辈不能答应。”
郭化子阴阴一笑,道:“好啊!那就来吧!老化子还没怕过谁呢!”
王怜丹皱了皱眉,道:“不是我说你,老化子,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呢,这日本人是什么东西,你居然敢抱他们的大腿,你就不怕被人家戳破脊梁骨。”
郭化子哼了一声,站了起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乱世,想活命就得抱条粗大腿。你石头强抱上了红党的大腿,李晓臣也当上了三十九军武术教头。老化子这么做也是为手下寻口饭吃。”
李晓臣呸了一声,道:“胡说八道,在北平大腿粗的多的是,你老化子为什么单抱日本人的大腿。这不是汉奸走狗是什么?”
郭化子嘿嘿一笑,道:“这北平城早晚是日本人的,诸位是聪明人,心中也早看出来了。只是端着架子,不肯放下身段。老化子没脸没皮,自然也没那么多顾忌。”
金生水暗暗摇头,投敌卖国竟然说的冠冕堂皇,这厮当真是恬不知耻。
王怜丹皱了皱眉,道:“老化子,此事当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郭化子嘿嘿一笑,道:“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石头强冷冷一笑,道:“那老子就灭了你这无耻之徒。”
郭化子阴测测道:“小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算你那死鬼师父都不敢说这大话。”
王怜丹拍了拍桌子,道:“好了,你们能来芜恒苑是卖我王怜丹面子,这事到此为止,不再说了!”
郭化子喝掉杯中的茶,咂了咂嘴,道:“老化子是乞丐,上不了台面。如今茶也喝了,话也说了。今日多谢花王款待,告辞了!”
他一抱拳,离开了雅间。
石头强看了看金生水,见他仍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便将目光停在李晓臣身上。
恰好李晓臣也看了看他,二人不谋而合的点了点头。
石头强微微一笑,道:“前辈可有兴趣送郭化子一程。”
李晓臣点头道:“应该的!”
二人起身告辞而去。
郭化子行踪诡秘,今日好容易亮相,正是下手除去他的大好机会。
王怜丹叹了口气,道:“老了老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
金生水笑了笑,道:“丹姨不必介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郭化子卑鄙无耻,枉为五魁首之一。如今力王与无极刀联手,郭化子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王怜丹哼了一声,道:“你千万别小瞧了郭化子,这厮谨小慎微。他若是没把握,就不会来喝茶了。恐怕这石头强和李晓臣空欢喜一场了。”
金生水站起身来,摇了摇折扇,道:“即是如此,丹姨不跟着去看个热闹。反正双方也打不起来,你去也能卖个人情。”
王怜丹笑骂道:“就你小子贼精,算了,他们的争斗老娘才不愿意掺和。这些都是政治上的浑水,你小子也少掺和。若不是有人出面让老娘讲个和,老娘才不愿趟这浑水。”
金生水疑惑道:“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能请的动丹